牙梳。”

“没带着呢,”傅云晚坐在妆凳上,从镜子里看他,“这把方便好用,也不怕摔。”

“回头再给你买几把好的。”桓宣低着头慢慢给她梳着,极厚密的黑头发,手攥住了,又总是从指缝里跑出来,煞是奇怪,明明他手这样大,还是攥不住。是不够熟练吧?桓宣思忖着,“回头你教我怎么梳头,以后我天天给你梳。”

天天么?要是能天天,那是真的好。傅云晚红着脸,从镜子里对他点头:“好。”

想了想又道:“以后我也给你梳。”

桓宣眼睛里透出笑意,一下子又到心上。分明是这样寻常的话,偏是怎么样都说不够。又觉得她像颗珠子,拨一下动一下,极难得主动俯就,却也从不会空了他的示好。俯身在她脸颊重重亲了一下:“乖。”

亲得叭一声响得很,傅云晚简直怀疑他是故意的了,故意逗她玩耍。脸上越来越热。从前怎么不知道他有这样一面?从前看着是极严肃可怕的一个,原来私底下,竟是这般模样。

又让她蓦地想到,他也不过才二十多岁年纪,也还年轻得很呢。

头发终于梳通了,桓宣不会挽女子的发髻,便把梳子还给她。傅云晚接过来很快挽了一个轻便的斜髻,桓宣等她弄好了,帮她插好簪子,自己便挤着在妆凳上坐下:“该你给我梳了。”

他三两下拆了头发,坐等着她梳,傅云晚想起身他又不许,抱了放在膝上,让她对面在他怀里,仰着头举起胳膊来给他梳。简直不知道是梳头还是别的什么了。原本就不怎么会梳男子的发髻,如今这样子,他又不安分,闹得她手指发着软,梳出来的发髻自己也觉得不成样子,红着脸想要重来时,桓宣一把按住:“这样就挺好。”

再来一遍,他也受不了。拿过发冠低了头,她轻轻巧巧给他戴上,簪上簪子。外面突然之间安静到了极点,那些住店客人们的喧闹声也都听不见了,应该是接他的人来了吧,闹这么大阵仗,自然是为了立威。刚刚拿下河间人心还不稳定,他一向简便惯了不在意排场,但王澍心细有算计,势必会拿出十二分的威仪,让这头一次亮相便能服众。

时辰不早,也该出去了。桓宣抱起傅云晚放在边上:“你先收拾,我出去一下。”

傅云晚扶着他站住,看他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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